廖東凡先生
噩耗傳來,一陣心疼,恍惚間又有一絲別樣的感覺。尊敬的廖老師,愿您在天堂再續華章,那里沒有困擾您多年的病痛,可以繼續您放不下的創作了!
“廖老師,您好!我是中央民院喜饒尼瑪。”這是我1988年末的一次會上與廖東凡老師初次見面時的自我介紹。還記得當時他握住我的手,熱情地說;“哈哈,知道,知道。你們在學校才是老師,我可不是。你就叫我老廖吧。”老廖,一個熟稔藏語的漢族人,自此與我有了交集,成為我非常敬重的藏學專家。但我對他的稱呼一直是廖老師。幾十年來,與他有過不少接觸,也讀到他不少的著作和文章,真切地感受到他那顆對西藏熾熱的心,感受到他對藏族文化的熟悉和理解;感受到他的熱情和豪爽。
廖東凡部分著作書影
2001年,他突發腦溢血,聞訊后我深感不安和焦慮。曾專門勸他注意注意身體,多多保重。他的回答卻是沒關系,還可以讀書,慢慢寫點小文章,整理過去的東西。可謂:小車不倒只管推。大病之后,他的作品仍在發表出版,而且頗有影響。他的作品來自民間,沒有絲毫說教的口吻,沒有簡單的高談闊論,更沒有半點獵奇的取巧,而是立足調研及生活中活生生的人和事,娓娓道來,引人入勝,很有感染力,有極高的學術價值,讓人嘆服!
一個北京大學中文系的高材生,默默地走向西藏,深深地植根于藏族人民中,傾其一切獻給了藏民族文化,獻給了雪域高原。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,這應該就是“老西藏精神”!我知道,他進藏之后,就一直沒有放下手中的筆,為弘揚藏族文化可謂鞠躬盡瘁。有人統計,他的專著和合著有40多部,近1000萬字。這些使他成為了著名的民俗學家、藏學家。我還記得他對我所說的話,“你搞西藏近代史研究,非常好!我們可以多聊聊。這是過去人們很少關注的領域,完全可以做出成績。”他還提到近代西藏社會的人和事,說“近代西藏的貴族值得注意,如果需要,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些朋友和熟人。”其豐富的西藏閱歷,良好的人際關系也確實對我幫助不小。
2008年6月20日,“廖東凡西藏民間文化叢書”首發式暨作品研討會在北京召開。攝影:扎西
他擔任《中國西藏》雜志主編兼雜志社社長后,我們之間有了更多的聯系。我喜歡《中國西藏》,是忠實的讀者。作為一個藏學研究者也在《中國西藏》發表過一些文章,其中既凝聚著我本人“挑燈夜戰”的努力,更有他和各位編輯對我的稿件的指導和修改。他們辛勤耕耘的身影,拉近了無數讀者、作者與刊物的距離,也讓《中國西藏》日益成為一份越來越充滿活力的刊物!為世界了解中國西藏發揮了重要作用,受到國內外廣大讀者,特別是海外藏胞的歡迎。
在祝賀《中國西藏》創刊15周年的座談會上,我曾經寫了一段話:“十五年歷程,三五個編輯,一腔熱血,數種文字,為展雪域風采,搭起橋梁一座,引無數中外讀者傾倒,為國家民族其功何其大哉!”記得當時我還提到“歌德說:‘讀一本好書,就是在同一個高尚者對話’。那么讀一份好刊呢?用在《中國西藏》上應該不為過吧。因為他們除了真心辦刊外還在用心辦刊。”而這一切與廖東凡老師的貢獻是分不開的。他不僅僅是創刊者,更是帶頭人。是他傾盡心力與同事為辦刊一直在追求思想的高度、洞察的深度以及眼光的前瞻性。
萬語千言,說不盡追思無限。再道一聲,尊敬的廖老師,您累了,一路走好!(中國西藏網 文/喜饒尼瑪 作者系中央民族大學教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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